子夜四时歌·春林花多媚
北风其凉,雨雪其雱。惠而好我,携手同行。其虚其邪?既亟只且!北风其喈,雨雪其霏。惠而好我,携手同归。其虚其邪?既亟只且!莫赤匪狐,莫黑匪乌。惠而好我,携手同车。其虚其邪?既亟只且!
朝野庆年丰,高会多欢声。永怀无荒戒,良士同斯情。"
萋萋结绿枝,晔晔垂朱英。常恐零露降,不得全其生。叹息聊自思,此生岂我情。昔我未生时,谁者令我萌。弃置勿重陈,委化何足惊。
露气寒光集,微阳下楚丘。猿啼洞庭树,人在木兰舟。 广泽生明月,苍山夹乱流。云中君不降,竟夕自悲秋。 惊鸟去无际,寒蛩鸣我傍。芦洲生早雾,兰隰下微霜。 列宿分穷野,空流注大荒。看山候明月,聊自整云装。 野风吹蕙带,骤雨滴兰桡。屈宋魂冥寞,江山思寂寥。 阴霓侵晚景,海树入回潮。欲折寒芳荐,明神讵可招。
相思意已深,白纸书难足。字字苦参商,故要檀郎读。 分明记得约当归,远至樱桃熟。何事菊花时,犹未回乡曲?
今夕何夕兮,搴舟中流。今日何日兮,得与王子同舟。蒙羞被好兮,不訾诟耻。心几烦而不绝兮,得知王子。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。最是一年春好处,绝胜烟柳满皇都。
千峰云起,骤雨一霎时价。更远树斜阳,风景怎生图画。青旗卖酒,山那畔、别有人间,只消山水光中,无事过这一夏。 午醉醒时,松窗竹户,万千潇洒。野鸟飞来,又是一般闲暇。却怪白鸥,觑着人、欲下未下。旧盟都在,新来莫是,别有说话。
寄吴汉槎宁古塔,以词代书,丙辰冬,寓京师千佛寺,冰雪中作。季子平安否?便归来,平生万事,那堪回首!行路悠悠谁慰藉,母老家贫子幼。记不起,从前杯酒。魑魅搏人应见惯,总输他,覆雨翻云手,冰与雪,周旋久。泪痕莫滴牛衣透,数天涯,依然骨肉,几家能够?比似红颜多命薄,更不如今还有。只绝塞,苦寒难受。廿载包胥承一诺,盼乌头马角终相救。置此札,君怀袖。我亦飘零久!十年来,深恩负尽,死生师友。宿昔齐名非忝窃,只看杜陵消瘦,曾不减,夜郎僝僽,薄命长辞知己别,问人生到此凄凉否?千万恨,为君剖。(只看 一作:试看)兄生辛未吾丁丑,共此时,冰霜摧折,早衰蒲柳。诗赋从今须少作,留取心魂相守。但愿得,河清人寿!归日急翻行戍稿,把空名料理传身后。言不尽,观顿首。
昨夜裙带解,今朝蟢子飞。铅华不可弃,莫是藁砧归。
柳带摇风汉水滨,平芜两岸争匀。鸳鸯对浴浪痕新。弄珠游女,微笑自含春。轻步暗移蝉鬓动,罗裙风惹轻尘。水晶宫殿岂无因。空劳纤手,解佩赠情人。
明德感兮非黍稷,降福简兮祚休征。"
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,怒而飞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鸟也,海运则将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。《齐谐》者,志怪者也。《谐》之言曰:“鹏之徙于南冥也,水击三千里,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野马也,尘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天之苍苍,其正色邪?其远而无所至极邪?其视下也,亦若是则已矣。且夫水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舟也无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则芥为之舟;置杯焉则胶,水浅而舟大也。风之积也不厚,则其负大翼也无力。故九万里,则风斯在下矣,而后乃今培风;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,而后乃今将图南。蜩与学鸠笑之曰:“我决起而飞,抢榆枋而止,时则不至,而控于地而已矣,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?”适莽苍者,三餐而反,腹犹果然;适百里者宿舂粮,适千里者,三月聚粮。之二虫又何知?(抢榆枋 一作:枪榆枋)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。奚以知其然也?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,此小年也。楚之南有冥灵者,以五百岁为春,五百岁为秋。上古有大椿者,以八千岁为春,八千岁为秋。此大年也。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,众人匹之。不亦悲乎!汤之问棘也是已:“穷发之北有冥海者,天池也。有鱼焉,其广数千里,未有知其修者,其名为鲲。有鸟焉,其名为鹏。背若泰山,翼若垂天之云。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,绝云气,负青天,然后图南,且适南冥也。斥鷃笑之曰:‘彼且奚适也?我腾跃而上,不过数仞而下,翱翔蓬蒿之间,此亦飞之至也。而彼且奚适也?’”此小大之辩也。故夫知效一官,行比一乡,德合一君,而征一国者,其自视也,亦若此矣。而宋荣子犹然笑之。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非之而不加沮,定乎内外之分,辩乎荣辱之境,斯已矣。彼其于世,未数数然也。虽然,犹有未树也。夫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。旬有五日而后反。彼于致福者,未数数然也。此虽免乎行,犹有所待者也。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?故曰: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。
姑苏台上乌栖时,吴王宫里醉西施。吴歌楚舞欢未毕, 青山欲衔半边日。银箭金壶漏水多,起看秋月坠江波。东方渐高奈乐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