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醉东风·重九
千里高堂尚倚门。世德只应荣伯仲,诗名终自付儿孙。
"一声南雁已先红,神女霜飞叶叶同。自是孤根非暖地,
入室故寮流落尽,路人惆怅见灵光。"
"金风渐利露珠团,广陌长堤黛色残。
闻结茅亭傍水边,几时同泛钓鱼船。酒宾诗主东南美,霁月光风上下天。白雪可须推郢调,黄州真屡梦坡仙。休嫌小隐邻城市,心远由来地自偏。
仆仆八月间,来往至再三。惜乎公遗书,意未申所含。
花前宾客尽鸳鸾。孙弘莫惜频开閤,韩信终期别筑坛。
吾气已衰飒,兹行增惨凄。近山云易雨,积水路如溪。寒食纸钱树,旧游莎草畦。颓墙独立久,百感付鹃啼。
菱溪之石有六,其四为人取去,而一差小而尤奇,亦藏民家。其最大者,偃然僵卧于溪侧,以其难徒,故得独存。每岁寒霜落,水涸而石出,溪旁人见其可怪,往往祀以为神。菱溪,按图与经皆不载。唐会昌中,刺史李渍为《荇溪记》,云水出永阳岭,西经皇道山下。以地求之,今无所谓荇溪者。询于滁州人,曰此溪是也。杨行密有淮南,淮人讳其嫌名,以荇为菱;理或然也。溪旁若有遗址,云故将刘金之宅,石即刘氏之物也。金,伪吴时贵将,与行密俱起合淝,号三十六英雄,金其一也。金本武夫悍卒,而乃能知爱赏奇异,为儿女子之好,岂非遭逢乱世,功成志得,骄于富贵之佚欲而然邪?想其葭池台榭、奇木异草与此石称,亦一时之盛哉!今刘氏之后散为编民,尚有居溪旁者。予感夫人物之废兴,惜其可爱而弃也,乃以三牛曳置幽谷;又索其小者,得于白塔民朱氏,遂立于亭之南北。亭负城而近,以为滁人岁时嬉游之好。夫物之奇者,弃没于幽远则可惜,置之耳目则爱者不免取之而去。嗟夫!刘金者虽不足道,然亦可谓雄勇之士,其平生志意,岂不伟哉。及其后世,荒堙零落,至于子孙泯没而无闻,况欲长有此石乎?用此可为富贵者之戒。而好奇之士闻此石者,可以一赏而足,何必取而去也哉。
男子受恩须有地,平生不受等闲恩。"
大江骇浪限东南,当日降帆有旧惭。击揖空闻多慷慨,投戈毕竟为沉酣。龙天浩劫馀弧塔,海岳书生别旧庵。闻道佛狸曾驻马,岂因佳味有黄柑?
其奈飘飘沧海边。可中一入天子国,络素裁缣洒毫墨。
应不知天地造化是何物,亦不知荣辱是何主。
归来一笑,尚看看趁得,人间寒食。阿寿牵衣仍问我,双鬓新来添白。忍见庭前,去年芳草,依旧青青色。西湖雨后,绿波两岸平拍。天教断送流年,三之一矣,又是成疏隔。燕子春寒浑未到,谁说江南消息。玉树熏香,冰桃翻浪,好个山间景物。这回归去,松风深处横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