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萼红·盆梅
懒摇白羽扇,裸袒青林中。脱巾挂石壁,露顶洒松风。
平远江山极目回,古祠漠漠背城开。莫嫌举世无知己,未有庸人不忌才。放逐肯消亡国恨?岁时犹动楚人哀!湘兰沅芷年年绿,想见吟魂自往来。
秀才何翩翩,王许回也贤。暂别庐江守,将游京兆天。秋山宜落日,秀水出寒烟。欲折一枝桂,还来雁沼前。
死去元知万事空,但悲不见九州同。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。
好风胧月清明夜,碧砌红轩刺史家。 独绕回廊行复歇,遥听弦管暗看花。
"廊庑周遭翠幕遮,禁林深处绝喧哗。界开日影怜窗纸,
山亭水榭秋方半,凤帏寂寞无人伴。愁闷一番新,双蛾只旧颦。起来临绣户,时有疏萤度。多谢月相怜,今宵不忍圆。
三度为郎便白头,一从出守五经秋。莫言圣主长不用,其那苍生应未休。人间岁月如流水,客舍秋风今又起。不知心事向谁论,江上蝉鸣空满耳。
苍苍森八桂,兹地在湘南。江作青罗带,山如碧玉篸。户多输翠羽,家自种黄甘。远胜登仙去,飞鸾不假骖。
"城阙天中近,蓬瀛海上遥。归期千载鹤,春至一来朝。
检校停云新种杉松,戏作。时欲作亲旧报书,纸笔偶为大风吹去,末章因及之。投老空山,万松手种,政尔堪叹。何日成阴,吾年有几,似见儿孙晚。古来池馆,云烟草棘,长使后人凄断。想当年良辰已恨,夜阑酒空人散。停云高处,谁知老子,万事不关心眼。梦觉东窗,聊复尔耳,起欲题书简。霎时风怒,倒翻笔砚,天也只教吾懒。又何事,催诗雨急,片云斗暗。
枕中云气千峰近,床底松声万壑哀。要看银山拍天浪,开窗放入大江来。
国于南山之下,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。四方之山,莫高于终南;而都邑之丽山者,莫近于扶风。以至近求最高,其势必得。而太守之居,未尝知有山焉。虽非事之所以损益,而物理有不当然者。此凌虚之所为筑也。方其未筑也,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。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,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。曰:“是必有异。”使工凿其前为方池,以其土筑台,高出于屋之檐而止。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,恍然不知台之高,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。公曰:“是宜名凌虚。”以告其从事苏轼,而求文以为记。轼复于公曰:“物之废兴成毁,不可得而知也。昔者荒草野田,霜露之所蒙翳,狐虺之所窜伏。方是时,岂知有凌虚台耶?废兴成毁,相寻于无穷,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,皆不可知也。尝试与公登台而望,其东则秦穆之祈年、橐泉也,其南则汉武之长杨,五柞,而其北则隋之仁寿,唐之九成也。计其一时之盛,宏杰诡丽,坚固而不可动者,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?然而数世之后,欲求其仿佛,而破瓦颓垣,无复存者,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,而况于此台欤!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,而况于人事之得丧,忽往而忽来者欤!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,则过矣。盖世有足恃者,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。”既以言于公,退而为之记。
湖目也堪供眼,木奴自足为生。若话三吴胜事,不惟千里莼羹。
渚莲花脱锦衣收,风蓼青雕红穗秋,堤柳绿减长条瘦。系行人来去愁,别离情今古悠悠。南徐城下,西津渡口,北固山头。
玉纤风透秋痕。凉与素怀分。乘鸾归后,生绡净翦,一片冰云。 心事孤山春梦在,到思量、犹断诗魂。水清月冷,香消影瘦,人立黄昏。
芳草长川,柳映危桥桥下路。归鸿飞,行人去,碧山边。风微烟淡雨萧然,隔岸马嘶何处?九回肠,双脸泪,夕阳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