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舂陵门扉
枝横水,花未雪,镜中春玉痕明灭。梨云梦残人瘦也,弄黄昏半窗明月。 手帕香多处,情万缕,织春愁一方柔玉。寄多才怕不知心内苦,带胭脂泪痕将去。 春情心疼事,肠断词,背秋千泪痕红渍。剔春纤碎榴花瓣儿,就窗纱砌成愁字。昨宵是,你自说,许是咱这般时节。到西厢等的人静也,又不成再推明夜。闲情绪,深院宇,正东风满帘飞絮。怕梨花不禁三月雨,是谁教燕衔春去? 醉姬绯霞佩,金缕衣,枕东风美人深醉。便休将玉箫花下吹,怕惊回海棠春睡。 柳腰连环玉,一搦酥,舞春风柳丝相妒。沈东阳带红香双抱住,怕随着彩云飞去。
轻舟乘间入,击缆坏篱根。古道横边马,孤城闭水门。星含兵气动,月傍晓烟昏。辛苦乡关路,重来断客魂。
銮舆去兮萧屑,七丝断兮泬寥,主父卧兮漳水,
二子乘舟,泛泛其景。愿言思子,中心养养!二子乘舟,泛泛其逝。愿言思子,不瑕有害!
"终被春闱屈,低回至白头。寄家僧许岳,钓浦雨移洲。
陇头针线年年事,不喜寒砧捣断肠。"
烟和魂共远,春与人同老。默默又依依,凄然此怀抱。"
六月二十六日,愈白。李生足下:生之书辞甚高,而其问何下而恭也。能如是,谁不欲告生以其道?道德之归也有日矣,况其外之文乎?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,焉足以知是且非邪?虽然,不可不为生言之。生所谓“立言”者,是也;生所为者与所期者,甚似而几矣。抑不知生之志: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?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?蕲胜于人而取于人,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!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,则无望其速成,无诱于势利,养其根而俟其实,加其膏而希其光。根之茂者其实遂,膏之沃者其光晔。仁义之人,其言蔼如也。抑又有难者。愈之所为,不自知其至犹未也;虽然,学之二十余年矣。始者,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,非圣人之志不敢存。处若忘,行若遗,俨乎其若思,茫乎其若迷。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惟陈言之务去,戛戛乎其难哉!其观于人,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犹不改。然后识古书之正伪,与虽正而不至焉者,昭昭然白黑分矣,而务去之,乃徐有得也。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汩汩然来矣。其观于人也,笑之则以为喜,誉之则以为忧,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然后浩乎其沛然矣。吾又惧其杂也,迎而距之,平心而察之,其皆醇也,然后肆焉。虽然,不可以不养也,行之乎仁义之途,游之乎诗书之源,无迷其途,无绝其源,终吾身而已矣。气,水也;言,浮物也。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。气之与言犹是也,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。虽如是,其敢自谓几于成乎?虽几于成,其用于人也奚取焉?虽然,待用于人者,其肖于器邪?用与舍属诸人。君子则不然。处心有道,行己有方,用则施诸人,舍则传诸其徒,垂诸文而为后世法。如是者,其亦足乐乎?其无足乐也?有志乎古者希矣,志乎古必遗乎今。吾诚乐而悲之。亟称其人,所以劝之,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。问于愈者多矣,念生之言不志乎利,聊相为言之。愈白。
一点芳心碎,两叶翠眉低。薄幸檀郎尚未归,应是平康醉。不来也奴更候些,直等烛灭香消睡。锦瑟香尘昧,朱户绣帘垂。宝鉴从他落燕泥,陡恁慵梳洗。欲觅个团圆好梦,欹枕也难成寐。玉笋弹珠泪,银叶冷金猊。良夜迢迢玉漏迟,闷把帏屏倚。我又索先暖下纯绵被儿,来后教他睡。花影侵阶砌,月转小楼西。独倚屏山谩叹息,再把灯儿剔。自觑了孤栖影儿,咒罢也和衣睡。
癖性唯耽静,溪山占一坳。小桥横独水,矮屋盖重茅。坎井寒泉冽,深蹊密阴交。闲门终日掩,不许俗人敲。
"正叨清级忽从戎,况与燕台事不同。开口谩劳矜道在,
自有诗来几许诗,玉堂吹彻又茅茨。阿谁不爱梅花句,未省梅花爱阿谁。
大江东去日西坠。想悠悠千古兴废。此地阅人多矣。且挥弦寄兴、氛埃之外。目送蜚鸿归天际。"